祝宝良：围绕“五大原因”谈中国一季度经济形势

4月17日，第九十四期“经济每月谈”在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举行，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祝宝良主任就中国一季度的经济形势，当前中国经济存有的问题和矛盾，中国经济走势等问题发表了见解。祝宝良认为，一季度经济形势不错，这是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经济企稳回升的一种延续，这与出口增速、库存、基建投资、房地产和制造业投资有很大关系，而去年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加上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政策，确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对于当前中国经济存在的矛盾，祝主任提出，去杠杆问题、民营企业活力问题、房地产长效机制问题是当前我们必须关注和亟待解决的矛盾问题。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走势，祝主任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外贸出口增速放缓，制造业平稳发展，房地产较预期更好发展，基建增速放缓。

以下为文字实录：

谢谢张主任。非常高兴，每次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给我们这样的机会跟大家交流，也不代表国经中心，也不代表我的单位，是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上午数据刚出来，我们还在做功课，有一些数据还没有完全整明白。今天谈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二是当前中国的经济还存有哪些问题和矛盾。三是走势到底怎么样。

刚才永军也讲了，他的观点我基本上都赞成。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本来一季度的数据，1、2月份出来之后，社会上的争论还是比较大的。当时的争论在五个方面：一是怎么看待国际经济，直接对中国的影响就是中国的出口以及我们的人民币汇率的政策。二是讲到中国投资需求三个方面的争论，第一是中国有没有政治周期，主要影响了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的投资。第二个是关于房地产的争论。到底房地产投资有没有可持续性。第三个是争论在制造业投资商，有没有一轮投资周期，指出了投资周期以制造业为主来带动整个发展。再就是我们的库存，从去年7月份，要解释为什么去年7月份我们投资一轮跌，有的数据跌了之后，我们的经济形势回升了，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实际上跟库存这些都有关系。大概争论的问题主要是这几个方面，分别对应我们的实体经济到底怎么样。我们有没有政治周期，有没有一轮投资周期，有没有一轮库存周期，另外有没有一轮房地产的周期。大概就是这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季度数据出来以后，这些争论我觉得还会存在，今天看到上午有一些人在评论一些问题，到底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这五个方面到底怎么看。第一个是看一季度经济形势，首先有几个方面的预期，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张主任也讲过。第一个预期是GDP增长6.9%，快于市场的预期，一般的预期在6.8%，这里大概主要是工业，没有一个人预期过这么高的，一般都预期高的是6.5，一下子出来7.6，我现在还没太弄明白7.6是什么增长，上午看统计的一些数据，大概我看到的工业增长这么快，服务业跟我们预期是一样的，基本上是7.7没有动。制造业投资这么快，一看到工业这么快，一个是原材料里面的采掘业上来了，挖出来的这些矿，大家都很理解，价格上升。第二块是制造业里面的一些领域，制造业里面我发现涨得比较快的，电子信息产品、食品等等。每一个领域，像汽车是下降的，3月份比2月份还是下降的，钢铁是下降的，有色上得比较快。这里细分析，我个人分析的基本原因是跟出口有关系的这些产业上得比较猛。第二是跟国内有一些库存有关系的，像原材料。这两块可以去解释它。这第一个预期，工业生产这一端企稳回升的幅度比我们想象得要快。

第二个超出我们预料的是制造业投资的增长速度里面有一点回升的速度比较快。特别是民间制造业投资增长速度回升了，怎么解释，后面我会讲中间的原因。第三个是从收入来说，刚才张主任也提到一季度居民收入增长比较快，快于GDP，细看是农民的收入在增长，农民收入在增长，很重要的一点可能我们的服务业还是比较好的，这一块对农民的需求增加，导致农民的工资上升，一季度春节期间大家也看到，包括雇保姆等等这些费用都在上升。实际上也反映我们经济还是不错的，服务业。

分析一季度来看，从生产端、需求端、收入端上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到底怎么去评价这些经济呢，我一直坚持这样的观点，一季度经济形势不错，是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经济企稳回升的一种延续，延续到现在。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前面讲了大家在争论五个方面的内容，这要解释为什么去年7月份一轮投资下降很快，我们都害怕。去年7月份制造业的投资都负了。房地产的投资也降下来了。基建的投资一直稳在那儿，稳定了我们中国去年的经济增长的局势。为什么这一轮经济增长从去年7月份就起来了，一定稳到现在呢。我个人认为把这五个原因跟大家解释一下。第一是出口的增长速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认为从去年的三四季度到今年的一季度出口增速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们对世界经济的判断上，我觉得以前我们都讲世界经济复苏缓慢，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增加，现在看起来可能这个判断过于悲观了，世界经济可能在复苏，只是说这个复苏没有像我们想象那么快，但是在复苏。之所以看到不稳定，主要是各个国家大选造成的一些影响，这个复苏带动了我们从去年三四季度到今年的一季度出口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中国的出口我们也看到我们的结构，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增的稍微慢一点，但是基建产品比较快，这也是解释为什么1、2月份，3月份的这些领域开始起来了，电子信息产品这些，这是第一个方面出口的增长。

第二个原因，跟库存影响变化比较大。到去年7月份左右为什么一轮经济投资下滑那么厉害，很重要的原因是2015年年底全球价格暴跌，到今年一季度我们开始略有好转，但是很多个人企业都在那儿甩库存，价格跌得太猛。到了7月份以后我认为库存甩的差不多了，经过去年2月份环比上升为主，到去年9月份同比开始回转以后，中国的库存就开始回升了。这个背后跟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非常大的关系，去年我们3月份两会结束以后开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侧改革真正出来政策是到6、7月份，开始大家都知道什么叫供给侧改革，不是去产能吗，去产能还敢投资吗，实际上投资的预期还要去库存，实际上房地产投资的预期是不好的，但是后来我们看价格反转以后，我们看到预期就变了。

我们一再讲各个地方政府对于去产能，供给侧结构改革的认识在不断加深，这个主动去库存的积极性是在上升的，所以我们一直在评价去年以来去库存的正面效应就是这样的，这跟我们去年去库存是有关系的。因为去库存以后，去产能之后也去了产量，大家知道一轮大宗商品价格上升，以中国为代表的大宗商品价格上升以后，也引起了全球大宗商品价格的上升，跟中国关系比较密切的这几个国家，我们看到经济都好转了，巴西、澳大利亚、俄罗斯，跟着就起来了。发达国家国家以美国为主导的，包括英国、欧盟，那些国家经过八年的资产负债表的处置之后，资产负债表的衰退重组，如果国家资产负债都在改善，但是我在这里多插一句，这些国家之所以经济缓慢复苏是因为资产负债表改善，资产负债表改善了，居民开始消费了，企业愿意开始投资，因为负债率降低了。再看全球的科技进步是没有的，具体投什么也搞不清楚，我们一面看到它复苏，一面看到它复苏不会太快，不是一轮以技术为引领为主的制造业的，不是的，全球没有技术进步，我们只是看到第四次产业革命是以互联网、物联网为主的，这个投资可能会改变我们的经济，但是大家也看到确实好像还不是像其他的那种大规模的技术开发出来之后一轮全球经济暴涨，不是这种局面。一旦需求开始，对中国的出口有好处。当然这里面接下来我们还要看中美之间的贸易谈判到底怎么解决，大家都在讲习总书记访问以后，我们有一个百日的讨论过程，还有不确定性，我只是讲了这一点。这是第二块库存，库存背后跟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去年6、7月份开始推，推完以后有关系。

第三个原因，我们看到最近还有一轮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一直在稳定上升。直到现在，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还是比较快，一季度，我的算法跟统计局不太一样，统计局的数据怎么算我们不知道。我同时拿了他的电力、交通，再加上一些公共设施来算，一季度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28.7%，当年是很慢的，但是这个速度还是很高的。为什么基建一直这么高，有人解释今年以来的基建投资因为有政治周期，我不太同意这种看法，为什么？因为如果讲到这一轮基建投资为什么保持这么快的增长速度，我个人认为从2014年以后，特别是2015年以后基建投资回落以后，我们采取了很多措施鼓励基建有关系。2014年有一个43号文件，国家财政部的，财政部出43号文件，当时的目的是为了规范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的举债，规范以后，我们会看到马上地方政府给融资平台的融资就受了限制，当时的基建投资有所回落，2014年10月份以后。为了稳定这个经济增长，2015年我们政策有所调整，以国家发展改革委为主搞了地方政府专项建设基金，从2015年7月份开始，8000亿。2016年我们又搞将近2万亿来刺激经济设施建设的投资，同时央行搞了PSL直接对国家开发银行进行注资来解决保障性住房的建设问题。

这两个政策出来以后，我们看到基建的投资从2015年的下半年一直到2016年上半年，基建投资就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速度上，去年全年是15.5，我们算的，平时都在18、19的速度上。一直维持到现在，基建投资不是一年半年能干完的。今年为什么基建投资1、2月份，包括3月份又有所抬头呢，确实也跟政治周期有关系的。十九大要召开，地方政府要换届，在这种基础之上，可能我们看到基建投资还维持比较高的速度。但这并不是完全我们过去讲的政治周期造成的，它是从2015年开始我们稳定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的延伸，同时政治周期发挥了一定的稳定它的作用，这里面当然我们还有“十三五”规划里面的一些项目，开始开工有很大的关系，这跟我们历史上“逢二逢七”，一定有基建周期不一样的，过去我们讲基建周期都是这样的，地方政府有政治周期，主要是两个办法，一是搞基建，二是搞开发区，招商引资，这几年的情况是发生了变化，产能过剩抑制了这方面的一些作用。但是换届期间，“逢二逢七”在政治期和稳健基础设施建设里面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也就是我坚信我们未来一段时间包括今年甚至明年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还会保持比较高的增长，速度会缓一点，但是会比较高的增长第三个原因。

第四个原因，怎么看房地产。房地产的投资确实去年开始一轮比较高的价格上升，到了去年10月份以后开始限制房地产，到现在对房地产的调控力度在不断地加大。到了今年的3月份当月，房地产的销售增长速度还是有所放缓的，到了大概16%左右，1、2月份还有25%，房地产走势已经有所下降。房地产的投资实际上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一季度房地产投资达到了9.1，当月9.4，这个速度还是比较高的。这样比较高的速度超出很多人的预料，主要的原因是房地产的销售比较好。另外，我们说这一轮房地产调控，除了控需求以外，还在增加供给。我们看到土地出让的面积还是有所回升的。所以我看房地产的销售刚才我也讲了，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投资投资这个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

第四个原因，制造业投资现在也有所推生，线下的投资也所回升。刚才也讲了，制造业生产里面刚才说了除了电子信息产品，一些装备制造，特别是专用设备，大家都在讲挖掘机，讲到了一些商业卡片，增长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就有人在问有没有制造业的投资周期起来了。所谓的制造业投资周期，经济学里叫“朱格拉投资”，十年一轮的投资，投下去以后，不断地来带动，最后把经济拉动起来。这一轮到底有没有，是不是制造业真的起来了，制造业里面85%是民间在投，所谓制造业起来了，就证明这是民间企业投资起来的。对这个问题我还觉得持怀疑态度。真正的制造业并不赚钱，真正现在这两年，今年以来利润好转主要在上游，六大行业占利润的80%，我们讲的双80%的问题，价格上升80%来对接六大行业，80%的利润来自这六大行业，钢铁、有色、煤炭、石油、部分化工，主要就是煤炭，石油我们把它进行开采、加工，把它放在六大行业里面，制造业我们只有看到制造业投资有收益，它才有一轮周期，要不就是一个更新换代，大家都在讲挖掘机，还有“正卡（音），就是更新换代的问题，不展开来进了。

制造业投资现在我觉得担心制造业投资的可持续性，我们看了制造业投资现在有的是在往上稳定，但是有一点闹不明白，也没敢说的一个问题，如果把我们的投资里面扣掉价格因素，实际投资工作量是下降的，包括制造业也是下降的。所以1、2月份，一季度我们的投资增长9.2%，考虑到一季度我们投资品的价格指数是4.5，我们实际投资工作量只有增长了4.5%，四季度我也回去算了一下，上午的表没有来得及画，4月份我们不变价投资还有5.5，三季度还要高一点，7月份很低，去年7月份是很低的。从投资工作量来说没有增加，这也印证了上午统计局的新闻发言人讲的，今年一季度投资增长的贡献只有18.8%，去年同期我们的GDP6.7里面，投资品的贡献36%，所以一季度我们投资的贡献只有去年的一半。实际上投资没有起来，按照工作量来说是没有上来了。制造业实际上也没上来，工作量没上来。我是在这样讲，但是它稳定了，制造业投资稳定，跟去年7月份相比是上升的，7月份以后稳住了，是这样的趋向。我解释的就是这个。第四个原因就是制造业可能没有一轮很好的投资上升的趋势，只是说更新换代，并没有说制造业投资也能赚钱，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引起重视。

第五个原因，库存。我解释从7月份开始一轮库存上升。之所以库存还在涨，因为我们大宗商品价格还在涨，按照刚才永军分析的国际形势以及我们自己的看法，我们也觉得PPI可能到2月份是一个高点，一旦工业品的价格开始回落，特别是环比开始回落，企业就可能处于被动加库存阶段，可能再过个半年左右被动加库存就变成了小库存，很可能库存的影响从去年的7月份到今年的7、8月份就结束了，库存有一个周期，三年，两年加库存，一年减库存，中国的库存周期很清楚，画出这个图来非常清楚，我们从去年7月份加库存到今年7、8月份可能基本上结束。我们看一季度延续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经济回升的趋势，回升最根本的原因五个，五个里面比较重要的原因，第一个是世界经济增长使得我们出口增长速度开始回暖，因为去年出口的基数也很低零，第二个是出口的影响比较大，第三个是房地产这块投资大概比我们预期的要略微好一点，基础设施建设稳定，制造业投资如果按不变价算也是降的。基本上是稳在那儿。大概是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从去年7月份以来这几个领域稳住了，我刚才解释了，第一个是基建，它是稳定的。为什么这么稳呢？跟去年我们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有极大的关系，去年一季度、二季度货币政策是比较宽松的，有人在算不能老看M2，如果把我们社会融资总量加上地方政府债务置换，2016年我们的货币的整个经营体系的资产负债表，不是看中央银行的，是看整个金融体系的资产负债表，这里面我们讲的社会融资总量，再加上政府的债务置换，这是资产负债端，资产端是各种存款，再加上我的理财，我们只看到正规体系的存款是M2，如果再加上理财，整个银行体系的资产，整个的负债是社会融资总量加上地方政府的包括我们的国债、地方债，按照这个比例，去年广义M2如果进入的话是很快的，今年一季度速度慢下来，大概有人算只有15%，去年这时候是20%多，到年底是16.9%，17%左右。所以，去年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实际上非常重要的一个，这是可以解释我们的房地产也好价格在上升，基建投资还是不错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两个。从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开始，到今年的两会，我们的货币采取稳健、稳求进。到1、2月份到一季度我们看到的，包括信用债，包括地方政府的债务置换比较慢，所以一季度最广义的货币我们不知道怎么定义，M2加上一块，或者社会融资总量，定义出来我们整个国内的经济体系的流动性的话，是有所下降的。

如果这五个原因的背后的原因，去年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加上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政策，确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我前面已经解释了。同时还讲到了“双创”，我们看到产业结构里有一块是改善的，就是我们讲的“三新”，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这一块还是不错的，一季度高新技术行业的投资增长速度，包括工业增长速度比整个速度还是快的。这是我讲的怎么看当前的经济形势，当前的经济形势应该说比我们预期的要好一点，延续了去年7月份以来经济生产端企稳回升，内需相对疲软的一种局面，因为我刚才解释了，一个是靠库存，一个是靠外需，真正需求端、内需端就是消费和投资，投资里面的制造业投资，基建投资是稳在那儿，高位缓一点，房地产比预期要好一点，是这样一种局面。你说叫做“开门红”也好，或者开局良好都可以。第二个目前看有没有别的问题，我觉得问题还是有的，我们还是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我们在分析一季度的时候也在讲，目前这个速度合适不合适。刚才只讲了生产，如果你考虑到物价因素，考虑到就业因素，我个人认为目前这个速度就是这样，就是合适的。物价你说有人讲CPI很低，但是你把它抠掉，稳在哪儿？你不知道是什么。当然，CPI里面我们也看到工业消费品的价格基本上是零增长，不增。工业消费品，我们讲的PPI涨得很猛，把PPI分成两类，生产资料的价格和生活资料的价格，生活资料的价格基本不涨的，主要是生产资料的价格前端在涨，两个80%，80%里面六个行业把它拉起来，甚至不涨，然后大家就说你的工业消费品的价格没涨，库存变多。

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是需求不旺，但是可能我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我的需求结构就已经决定了对工业品的大量的消费品，工业里大量的消费品我的需求就是这样，包括家用电器、服装，甚至包括食品，当然还可以继续提高它的质量，城镇化还有，食品的增长速度这几年还是很快的。我认为这就是新常态。再就是从总量加上价格加上物价和就业来说，我认为目前这些就是新常态的一种反映，并不是我需求不足。千万不能再去拉需求，拉需求的结果就是一轮房价的暴涨，所以从就业、物价、工业生产的角度来讲，这就反映了我们一种新常态。第二个如果中国经济有问题绝对不是需求不足的问题。比如你看我的工业消费品不涨，我继续拉工业消费品，当然还是可以做到，通过城镇化，甚至通过印货币把房地产拉上去，房地产只要一拉，经济增长肯定往上走，为什么呢？至少我还有点财富效应，但是拉上去又有什么意思，我花了那么多的货币，去年的广义货币，如果大家放在19，用这么高的非常广义的货币把GDP拉上去零点一二个点，值得吗，我认为不值得，核心的问题还是结构性的问题，使得我投资的边际效应在下降，我担心经济继续往下走，是担心潜在增长能力往哪里走。所以，第一，潜在增长率肯定是这样了，而且经济增长速度进一步往下走，肯定潜在增长能力往下走，核心就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这就是我们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标，就是提高供给侧的质量效益，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实际上讲的是这个。

再就是工业消费品的这种情况是新常态作用的结果，是需求结构在变化，真正老百姓有需求的，比如说以服务业为主的需求，要满足这些需求的增加，而不是再进一步在传统的工业消费品做文章。从目前的就业上来看，特别是今年一季度，居民的收入，特别是农民的收入又再一次上升，这又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原来我们讲农业的供给侧改革，结果不是，农民的收入反而涨得很猛。这个很有意思，原来是农业供给侧改革，想解决农村的问题，比如农民经营性收入会不会下降，如果工业这一块补不上，农民的收入下来我们的实体可能会受影响。现在看起来，民这一块的增长快于GDP，百分之七点几。也就是说，农民出来务工这一块的增长很快，也反映了可能经济还是这样。我分析目前的总量结构和我们的总体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即使经济比这个慢，我也认为差不多，快，这里有世界经济和库存的影响，这两个可持续性怎么样，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但是我认为库存到今年七月份就结束了，如果说世界经济这一块按照刚才永军讲的今年还可以，但是没有太多的可持续性。我们觉得还不能把它看得过于乐观。

回过头来看，目前看我们的问题在哪儿？还是这样几个问题。

第一，由于我们杠杆率在往上加，在去杠杆的过程当中，我们会发现，去杠杆主要目的是去企业的杠杆，非经营性企业的杠杆。所谓的非经营性企业的杠杆，就是我们实体企业的杠杆，主要的办法是国企改革加上“僵尸企业”往里退，大家的看法不一样，我个人认为好像改革可能有难度，改革的进展好像还是不太尽如人意。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去杠杆的过程当中，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在经营领域去杠杆，实体没有去，金融领域去杠杆，金融领域一去杠杆，流动性就紧张，比如2015年股票市场暴涨，我再去杠杆，把股市的杠杆去掉以后，这个股市就很紧张，一紧张就暴跌，这是去杠杆，从去年的债券市场我们发布出去，去年12月份到今年1-3月份，我们信用债发行的速度慢下来，是负的，债发不出去了，这个杠杆再加，大家一看这个杠杆在加，可能会影响今后的工作，企业有点害怕，又上来了，M2又慢下去，M1那么快大家都在解释是企业手持现金不太愿意投资，我从M2上升，M1、M2之间又有一定的差距，实际上也反映了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并没有那么高，我还是回到前面讲的制造业投资商。这是我觉得看到的一个问题。去杠杆应该是经营和实体一块儿弄。我一直觉得这个问题怎么解释，但是金融不去杠杆，钱都在金融那一口转，这是我们去年讲到中国经济三大问题的一个问题，去年讲到中国经济三大问题，一个是供给结构和需求结构不匹配的问题，还在去产能的过程当中。第二个是钱不进实体进虚拟，金融里面就是不断地加杠杆，我认为去掉杠杆是必要的。第三个是钱总得有一个地方去，大家钱都进入了房地产，就是实体和房地产之间的关系，所以去年讲的这三个问题都还在。这是第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让实体部门去杠杆，又让流动性不过于紧张，进行流动性过于紧张，实体拿到的钱更少，一旦债券市场融资有问题，经营体系慎贷，实体经济拿不到钱，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又开始了，最近看到一部分企业在叫融资难融资贵，好像又出来了，这个问题来了影响的还是我们实体经济，特别是民间企业，民间企业绝大部分在制造业领域里到底怎么办。这又是一个问题。我觉得怎么处置这个问题，我认为很难，这就使得我们货币政策既不能过紧，还又要往稳健中性走，这是第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我赞成要去杠杆，包括金融部门去杠杆，之前杠杆率那么高，贷款市场、债券市场、房地产市场、银行业之间的市场，怎么处置，我一直赞成洪才讲的，所以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我认为民营企业的活力还是有一定的问题。我前面讲到M1、M2的增长速度还是很快，3月份当月稍微降了一些，1、2月份降了一些，这样大量的企业现金存在银行里面，还是有这个问题。我前面也讲了一旦融资成本难，融资难、融资贵也影响到民间投资。前端的大宗商品的价格在上升，实际上从去年以来，应该是在2016年的9月份以前，特别是2月份以前，制造业的利润是不错的，为什么，前端的价格大幅度下跌，我们的PPI下跌52个月，也就是前端的利润大宗商品价格下跌，中后端的企业、制造业实际上成本是下降的。那时候的利润是上升的，那时候制造业还不起来，那我认为是需求有问题。从去年开始，我认为不一样了，前端的价格上升了，后端就传导不到下面来，现在两头在抵，这边融资成本在上升，那边大宗商品价格在上升，两头抵在中间，但是你看价格还没有传到工业消费品上去，这里面以前是有需求问题，这几年我刚才也讲可能就是新常态造成的，就是没有这个需求，怎么拉也拉不出来，没必要，让产能过剩的行业退出去，价格就有可能涨了。继续增加以后，行业往外退，退出以后产业集中度上升以后，它才可能涨，否则也涨不上去，这还是改革的问题，产能过剩就是整个制造业，制造业我们现在整治钢铁、煤炭，再整治什么，制造业里面中下游大部分是民营企业债，它的产业集中度还是很高的。所以制造业这一块还得再抵一抵，再抵个两三年，是不是中下游的企业效益会不断地提高，不断地规模化在增加，是不是会好一点，在这时候我是反对看到前面讲的流动性可能紧张，也不能把货币放得过猛，还是抵一下。这个问题要解决一下，民营企业，在这时候是不是减减税，这些政策可能更好一些，不再采取别的一些措施，民营企业这一块，今年的活力问题还是要考虑一下。

第三，房地产。房地产现在的力度控房价没有问题，但是现在露头就打，只要涨就打你，行不行。这样行政性的治理房地产的政策，就是大起大落。但是房地产在这一轮稳定中国的经济过程当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前面讲了我们实际上靠基建在维持投资的稳定增长，房地产我也觉得还是以稳定为主，现在的这些措施到底会怎么样。比如说打得严厉了，销售怎么样，3月份当月下得还是比较快，1月份25，3月份到了15，房地产的销售量波动还是比较大的。怎么建立起一个房地产的长效机制来，始终是一个问题。长效机制里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房地产税，我觉得大家还可以再去讨论这些问题，房地产税到底要不要建立起来。第二是土地这一块的供给，有没有一个土地的供给办法，实在是没办法，是不是找一套指标，这个地方房子有多少，人口按照一个比例，用一个权证，低于这个值就供地，高于这个值暂时不供地，实在不行，这样考核行不行。在我们土地制度一时半时难改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建立起类似于像PMI这样的指标，低于这个指标就给你供地，可以到上面来要地，如果多了就暂时可以不供。类似于这样的机制，让大家市场化的程度是不是更高一点，类似于房地产的政策上还是要考虑考虑。这是我们可能短期之内这些问题都是结构性的问题，这些问题要是不去下决心解决它，中国的潜在增长能力还是在往下降的，很重要的原因是投资的边际收益在下降，这个没办法，只要投资边际效益在下降，你的全要素生产力就在降，土地边际效益在下降，怎么可能潜在增长率上升呢。它不符合经济学的经济原理，经济学的原理是潜在增长能力怎么算的，国内资本的边际收益加上劳动力的边际收益再加上全要素的生产力，劳动力的总量在下降，资本的边际产出率在下降，潜在增长能力肯定也是在下降的。前面也讲了，永军也讲了全球没有科技进步，只是一个资产负债表改善以后经济在恢复。我们认为经济在下降，就是要扩需求，然后就是不断地泡沫，就是恶性循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这样，当然要处置它比较难。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后面的走势会怎么样？还是前面我讲的五个原因，哪些原因要变化，哪些原因不变化，是往好了变还是往差了变。第一是世界经济这一块，在复苏，比我们想象得要好，但是持续复苏的可能性也没有。第二是中国外贸还有一块跟美国的关系，我们要处置它。外贸可能的出口比我们预期要好一点，但是二季度外贸出口增幅有可能放缓，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海关总署的新闻发言人讲的，因为他把这个基数抬高了，开始往上走了，外贸出口增速有可能放缓。这是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是库存。我估计到7月份左右库存差不多了，一轮涨库存，包括大宗商品这一块的库存，它一涨，库存开始跌，这两个因素我认为在这一轮上升里起了关键作用。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细算，只算到1、2月份库存对工业生产的影响，1、2月份库存的上升拉动工业上升的0.3个百分点，3月份当月不知道，库存的数据还没有出来，3月份当月工业生产刚才讲大幅度上升，到7.6，我还没太搞明白这个上升很重要的原因怎么去解释它。我们还得再研究这一块。

进出口这一块，今年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统计局的发言人讲了，去年同期这时候进出口下拉了GDP11.15个百分点，一季度贡献率是4.5，去年是-11.15，这两块可以很好的解释一季度的上升。剩下还有三个原因，就是房地产到底怎么看，基础设施建设怎么看，制造业投资怎么看。制造业这一块刚才讲了，应该是能稳住，不会大跌，但是让它往上涨可能性很难，我也解释理由了，上端的成本上升，原材料，融资成本在上升。第二个是需求的所谓新常态就是新常态，没那么大的需求，如果出口出不去，库存再不存了，工业生产投资还是有问题的，工业生产是要往下走一走的。房地产这一块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一点，资金的到位率，土地的供给面积，我也担心行政手段上来上去的，很难预测的。基建这一块的投资还会保持一个比较高的速度，增速应该是放缓，原因就在于我们的融资，靠什么来融资？专项建设基金PSL可能会不会暂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靠PPP，PPP大家对它也有不同的看法，PPP可以支撑一阵，这一块我个人认为基建投资增长速度是在高位慢慢回落。GDP一季度6.9可能是比较高的，会逐季的往回走，走的速度不会太大，前面讲了还有几个原因，库存的影响是影响到工业生产0.3个点，换成GDP就是0.1个点，不是太大，降也不会太大。出口一季度很好，二三季度可能变慢一些，能慢到多少，看进出口，出口出不去，进口也会下来，一样的，进出口的变动也不会太大。房地产我刚才说可能比我们预想还好一点，房地产投资现在看应该比4要高。基建投资高位回落一点。经济增长在缓慢往下走，应该是问题不大。这是我的基本看法，不一定对，大家还可以继续争论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个人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共识，在这方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