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三人谈：湖北省整治“人情风”

本网《反腐三人谈》节目邀请吴琦、李新华做客在线访谈

湖北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吴琦做客在线访谈

湖北省荆州市市委书记李新华做客在线访谈

　　 主持人： 网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反腐三人谈”，我是主持人肖曼。

　　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家里有人结婚、生子、过生日，往往会设个宴，摆个酒席，邀请亲戚朋友们前来坐一坐，热闹热闹；受邀的宾客呢也往往会搭点礼，随个份子，表示一点心意。这种现象在我国南方被习惯性地称之为赶“人情”。这本来是亲戚朋友之间表达心意、礼尚往来一种很自然的交往方式。但是近年来，“人情风”却逐渐地在异化变味，给人们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和心理负担，甚至成为敛财的手段。

　　今年5月份，湖北省纪委出台了《关于党员干部操办婚丧喜庆事宜监督检查办法》，被舆论称为“湖北史上最严格的党员干部婚丧喜庆廉政新规”，一场专项整治行动正席卷荆楚，强力冲击着婚丧喜庆大操大办的陋习。“人情风”究竟有哪些危害？湖北省又是如何开展整治的呢？今天我们就邀请到了两位嘉宾和我们一起聊聊，一位是湖北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吴琦。吴厅长，欢迎您！

　　 吴琦： 主持人好，各位网友好。

　　 主持人： 一位是湖北省荆州市市委书记李新华。李书记，欢迎您！

　　 李新华： 您好，大家好。

　　 主持人： 我们都知道在今年的6月4号，湖北省通报了9起党员干部违规操办婚丧喜庆事宜的典型案件，打响了这次专项整治行动的第一枪。那我想首先请问吴书记，是什么让湖北省决心要花大力气来专项整治“人情风”问题呢？

　　 吴琦： 现在有种说法，叫做人情猛于虎。人情风泛滥，老百姓苦不堪言。开展专项整治活动，一是中央有部署。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强调，要重点纠正领导干部利用婚丧喜庆等名义收受下属、以及有利害关系单位和个人的礼金行为。我们整治“人情风”，就是为了坚决遏制这种违规收受红包礼金的问题。

　　二是省委有要求。今年2月，湖北省委书记李鸿忠作出批示：“请省纪委、省监察厅对‘人情风’这一‘大公害’、这一人民群众期盼整治的‘社会病’加大整治力度”。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侯长安要求“强力推进，务改陋习。从党员、干部带头抓起”。

　　三是群众有期盼。人情风的蔓延，有愈演愈烈之势，群众对此深恶痛绝。民有所呼，我有所应。开展专项整治活动，体现了省委切实解决群众反映强烈问题的责任担当。

　　基于以上考虑，我们认为要根治“人情风”，移风易俗，除了在全社会倡导节俭之风之外，更必须加大对党员干部的监管力度，严肃查处党员干部大操大办婚丧喜庆事宜的行为，以党风的转变带动民风的好转，以党员干部的表率行为引导良好民风的养成。

　　 主持人： 您说人情之风猛于虎，那么它的危害主要是在哪里呢？

　　 吴琦： 首先，人情风使风俗变成恶俗。一些地方宴请的名头越来越“离谱”，规模越来越大，频次越来越密集，红包越来越厚实。除婚丧事宜以外，生日、乔迁、升学、参军、开业等等都要请客。你请我请大家请，有事无事想着请。正常的人情往来就变成了广收礼金的借口，那么送出去的多了，很多人就要盘算，今年是不是该请客了，“人情债”像滚雪球般地膨胀，陷入恶性循环。对此，基层干部感受最深。

　　 主持人： 就像您说的，可能很多干部他会算一笔账，这一年我送出去了多少，那我收不回来不是亏了吗？那么在基层，李书记，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问题呢？

　　 李新华： 对，在基层差不多是人人受害又主动参与，家家痛恨又积极操办。现在还催生出一些名目繁多的生日宴，比如满月、周岁、五岁、十岁，还有十二岁、三十六岁、四十八岁等等，有的人还想出一些啼笑皆非的借口请客，几个子女面对父亲或者是母亲的生日轮流设宴，父母过一次生日要请几次客。有的农村母猪下崽了还要请客，有的学生考学，通知书还没到，甚至可能考不上，也要收礼请客。我们建房买房要请、装修要请客、乔迁的时候也要请客，“一房”三请，把人情风推向了极致。

　　 主持人： 看来是“欲要请客，何患无辞”啊。这么频繁的送礼，老百姓能承受得了吗？

　　 吴琦： 这正是我想说的第二点，就是掏空了老百姓的“腰包”。据调查，有些地方一名普通干部，每年人情支出少则2-3万元，多则5-6万元；那么对于一个年收入5万元左右的农村家庭来说，人情支出占到了家庭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而低收入家庭的人情支出超过家庭年收入的一至两倍。更有甚者，部分家庭负债送人情，因“情”返贫。在基层，各种请帖、喜帖也被戏称为“红色催款单”。

　　 主持人： 无论我们说它是“红色催款单”也好，或者说得再夸张一点“红色炸弹”，其实调侃背后反映的是我们的一种心酸和无奈吧。那么李书记我想了解一下像现在，在荆州大概人情送礼标准是多少呢？

　　 李新华： 据我们调查，现在“人情风”的红包标准一般是普通乡邻大概100到200元，一般的朋友200到300元，朋友和亲戚可能要500元以上，那么至亲、好友甚至到了2000元以上。有的地方更甚，甚至达到万元，应该说这个是沉重的“人情债”，让基层干部苦不堪言。

　　基层干部的工资收入本身并不高，沉重的人情开支有时候使有些家庭入不敷出。所以我们有基层干部反映，每当接到请帖的时候，双手都发抖。

　　 主持人： 确实是这样的情况，就是人们难免会比着送，别人送1000，那我送少了，是不是拿不出手，可能大家会有这样的顾虑。为了“面子”，可能有的时候就顾不了“里子”了。

　　 吴琦： 所以第三，“人情风”污染了社会风气。现在请客摆酒，一摆就是几十、上百桌，特别是在农村，一餐两餐不算少，两天三天不算多，耗费巨大，浪费惊人。有的地方请婚庆公司、请乐队、放烟花鞭炮、摆充气拱门，看起来热热闹闹，实际上是相互攀比、竞相浪费。

　　 主持人： 就是说他把这个当成一个展示实力的机会了，像您刚才说摆充气拱门，李书记，我听说这个在荆州好像比较流行，而且是当地操办这类红白喜事的一个“标配”了，是吗？

　　 李新华： 对，基层确实有这种现象，过去在城区城市大型活动现场出现一些拱门气球，现在也摆在了我们农村老百姓红白喜事的现场，而且是越摆越多，越摆越长，摆得越多越长就好像越气派、越热闹，有的甚至从村头摆到了村尾。这种摆拱门、邀请表演的专门团队、大放烟花这种行为，确实进一步增加了人情开支的成本。

　　 主持人： 就是说排场越来越大，有的时候也会自然地把送礼的“行情”越推越高。久而久之，这就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情往来了，礼品、礼金成为衡量人们关系亲疏远近的一个载体。

　　 吴琦： 对。“人情风”成了腐败滋生蔓延的土壤。从我们查办案件的情况看，绝大多数腐败分子都是从收受红包、礼金开始，一步一步地滑向深渊，走向人民和法纪的对立面。而这其中，借各种机会收“人情”红包又占了很大的比例。在现实生活中，相当一部分作风问题和腐败案件，都表现为领导与管理服务对象之间通过操办婚丧喜庆事宜，产生权钱交易。比如，我省查处的十堰市丹江口市六里坪镇原党委书记刘源明，他就认为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风险太大，以操办婚丧喜庆事宜之机敛财比较放心。所以为了支付情妇100万元的高额分手费，他两年内3次操办岳母丧事、女儿升大学，还有本人受伤住院等等事宜，以此敛财了几十万元，很多人所送礼金都是万元以上。最终，刘源明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

　　 主持人： 李书记，据我了解，这种异化的“人情风”不仅对个人而言是负担，对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也会有影响，是这样吗？

　　 李新华： 肯定有影响，它首先就是推高了或者说浪费了我们的社会资源。同时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它直接影响我们企业的招工和农民工的就业。我们荆州是一个人口大市，外出务工90多万农民工，最近这几年我们也加大了发展的力度，一大批项目落地荆州，一批企业开业招人。但是我们时常听到一些企业反映，招工还存在一些困难。我到基层去，与这些外出务工人员交流的时候，他们有反映大多都想回来就业，但是面对这个沉重的人情债，就让他们不敢回来创业就业了。

　　 主持人： 因送礼而“恐归”，我觉得就太背离这种传统礼仪习俗它的本意了。我还有个问题，那么“人情风”它本来是属于民风社风的范畴，现在党委政府插手管理，是不是“越位”了呢？

　　 吴琦： 这种观点不正确。“人情风”表面上看是民风不纯，但是根子上是党风不正。问题在民间，但源头在党员干部。治理人情风，党委政府责无旁贷。只有严管党员干部队伍，才能抓住要害，堵住风源。

　　 李新华： 确实正如吴书记所说的，整治人情风，必须端正党风，纯洁我们干部队伍的作风。只有加强对我们基层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号召他们带头移风易俗，带头节俭办事，带头不收、不送人情礼，才能带动广大群众破除落后的人情观念，彻底扭转这股歪风。

　　 主持人： 我很赞成两位嘉宾的观点，就是这些“变味的习俗”，它其实是权力“递延化”的结果，损害的是党委政府的公信力和社会的廉洁氛围，损害的是这样一个风气。

　　治乱用重典，沉疴需猛药。湖北省在整治“人情风”方面主要采取了哪些措施呢，吴书记？

　　 吴琦： 我们主要是采取“六抓”措施。一是抓制度，严立规矩。出台了《关于党员干部操办婚丧喜庆事宜监督检查办法》，这个是管总的，对于全省党员干部能不能操办、怎么操办、如何监督、如何处理都作出了明确具体的硬性要求。我们还制定了专项整治活动方案，分四个阶段，在全省统一开展集中整治，把它当成一项工程来系统推进。

　　第二就是抓教育，强化认识。省纪委有关负责同志专门就有关的事项进行了解读，宣讲政策。组织全省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深入开展学习讨论，通过电视、报纸、网络等各类媒体加大宣传力度，营造浓厚的氛围。

　　三是抓整改，自查自纠。组织党员干部结合廉洁从政有关规定深入开展对照检查，主动纠正存在的问题。比如说我们整治方案中要求党员干部对今年以来的违规操办婚丧喜庆事宜，并收受管理服务对象礼金的，要主动退还，拒不纠正的，一旦发现，将严格追责。

　　四是抓监督，严查快处。各级纪检监察机关通过明察暗访、处理群众举报等方式开展监督检查，对发现的顶风违纪问题快查快处。

　　第五就是抓重点，把握节点。针对七、八、九这三个月是办“升学宴”的高峰，“十一”是操办“婚宴”的高峰这样的实际情况，省纪委、省监察厅连续下发专门通知，要求紧盯重要的时间节点开展监督检查。

　　六是抓曝光，警钟长鸣。省纪委建立了党员干部大办婚丧喜庆事宜问题查处情况月报制度，汇总全省查处情况和典型案例，在省纪委网站、《湖北日报》点名道姓公开曝光。那么今年6-10月，全省共查办婚丧喜庆事宜大操大办的问题659个，处理党员干部729名，处分了245人。其中，我们处分县处级以上干部7人，乡科级以下的是238人，公开通报曝光的一共是5批次61件典型案件。

　　 主持人： 这次整治行动，湖北省应该是全省上下整体联动，那么在向基层落实过程中，各地市州也推出了一些具体的好的措施，李书记给我们介绍一下您所在的荆州市有哪些好的做法。

　　 李新华： 好，我们一方面是从党员干部教育入手加强自我约束，另一方面是从严格执纪入手加强监督检查。我们主要是采取了五个方面的措施：一个是公开承诺制，全市党员干部作出自觉抵制大操大办和出席人情宴的公开承诺。第二个是操办申报制，操办婚丧事宜必须按要求进行报告。第三个是监督举报机制，我们成立了监督举报平台，公布专门的举报电话，及时受理社会监督和群众的信访举报。第四个是明察暗访制。我们组织有关专班进行公开的检查，组织县市区交叉暗访，委托“第三方”进行暗访检查，由此我们开展了全方位的监督检查。今年，我们还借鉴巡视工作的做法，对县市区派出专班在规定的时间内，对人情风问题进行公开的督察，效果也比较好。第五个方面我们是责任追究制度。一经查实党员干部违规操办，一律按照程序先免职，再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对于有关单位主要负责同志也要追究责任，还要取消所在单位的相关评先资格。

　　应该说今年以来，我们荆州市共查处了违规问题27个，涉及党员干部75人，直接给予党纪政纪处分的34人，收缴退回违纪违规资金70多万元。我们还对其中13起典型案件进行了公开的通报，应该说这是最近几年来查处人数比较多的，也形成了一定的威慑力。

　　 主持人： 在节目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是“湖北史上最严格的党员干部婚丧喜庆廉政新规”，那么它究竟“严”在哪里呢，吴书记？

　　 吴琦： 第一个“严”，就是规定了全省各级党员干部，包括党政机关、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国有企业中的共产党员和从事公务的人员，都必须遵守。那么第二就是规定了操办婚丧喜庆事宜，都应该严格控制在亲戚范围内，超出范围的一律属于“大操大办”。第三就是规定了操办婚丧喜庆事宜，前后都要报告和备案，不报告的，也属于违规操办。第四是依照《党纪处分条例》，对七个方面的具体违规情形，我们都做了明确的处理和处分标准。第五个“严”，就是按照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党委主体责任和纪委监督责任的要求，对履责不到位的，要追究领导责任。

　　 主持人： 就是说这种“严”既体现在措施上，也体现在规定上。那么李书记，荆州市有哪些很严格的规定呢？

　　 李新华： 我们本着从严从紧的要求和不留情面、不留空间的原则，规定党员干部除婚庆和丧葬事宜外，其他喜庆事宜一律不得操办。其他党员干部也不准参加违规操办的各种违规宴请活动。如果单位出现问题，我们将追究单位主要负责人的主体责任和纪检组长的监督责任，同时单位的评先资格也将被取消。

　　 主持人： 目前看，吴书记，在湖北省整治“人情风”，它的落实效果怎么样呢？

　　 吴琦： 变化肯定是明显的。最直观的感受是酒店的宴席生意不如以前火爆了，这就体现了我们的民风正在逐步转变，人情正在回归理性。再一个，我们党员干部的“精气神”凝聚起来了。干部普遍反映，说基本上接不到请帖了，那么没有人情债的束缚，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展工作。第三，就是党员干部的自律意识普遍增强了。我们党风政风监督室的电话现在几乎成了“热线”，经常性地有人来打电话咨询政策，这就说明了我们的干部头脑中已经有了这根弦。对此，我们还专门在《湖北日报》刊发了七条“廉政提醒”，对党员干部婚丧喜庆事宜该如何办进行提示。

　　我举两个例子，我们省发改委的一名同志正在援藏，他听说岳母去世的消息后悄悄赶回武汉，没有惊动一个同学、同事和朋友，那么送完岳母最后一程后就立刻又赶回西藏。还有我们仙桃市国税局张沟分局有20多名干部职工，最近收到了一位同事主动返还的去年年底他举办乔迁宴时大家给的“人情钱”，这些都是开展专项整治以后的深刻变化。

　　 主持人： 因为其实“禁令”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大家形成自我约束，在观念意识上能有一个转变。那么李书记，在我们荆州市有哪些可喜的变化？

　　 李新华： 我这里有一组数据。据不完全统计，我们荆州市中心城区5家主要从事宴席经营的酒店，今年以来包席数量比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大概9.7%，与2012年相比减少了大概30%；我们下辖的松滋、公安、石首、监利四县市，我们抽样调查了16家酒店，包席数量比2013年同期减少了35%左右，个别酒店甚至下降了50%。我们还对一家在县城从事“拱门”租赁的商户进行了抽样调查，前两年拱门租赁大概每个月40多个，收入6000元以上；今年以来平均每个月出租拱门可能不到5个，月收入700元左右，下降接近九成。干部带了头，群众积极拥护，也跟着响应，上行下效，社会风气正在向着好的方向转变。

　　 主持人： 我想可能对租拱门的老板来讲，对他个人是一种损失，但是对当地风气的转变确实是好的势头，见微知著，通过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能够看到我们当地风气的转变。当前势头良好，怎么能够维持下去呢？

　　 吴琦： 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通过半年的专项整治活动，我们有四点体会：一是必须坚持问题导向。根治“人情风”，是省委、省纪委确定的纠正“四风”问题的重要抓手，是回应群众关切的重要举措，要真正做到敞开大门听意见，切实把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解决好。第二是必须依靠群众参与。良好的社会风气的形成，离不开群众的支持和参与。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对党员干部的行为进行监督，党委和政府也要积极引导农村基层树立文明乡风民俗，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三是必须党员干部带头。解除人情负担，只有从党员干部做起，从约束公权力行使者的行为入手，才能够收到药到病除的效果。只有管住党员干部，堵住“风源风口”，那么蔓延盛行的“人情风”必定会偃旗息鼓，烟消云散。四是必须加大整治力度。加大制度的执行力，坚决杜绝失之于宽、失之于软的问题，把制度变成“铁笼子”、“高压线”，从而达到教育引导和整治转化的有机统一。

　　 李新华： 目前，我们在基层也发现了一些逃避监督、变相操办的问题，比如说分批请客，只收礼不请客的问题，我们将采取“一二三”的工作措施，持之以恒抓好“人情风”的专项整治。“一”就是落实一个责任，市、县两级党委要把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切实地履行好，把整治人情风问题抓在手上亲自部署、亲自督办，督促相关职能部门履行好自己的职能，齐抓共管，形成整治的合力。“二”就是抓好两个重点，一个是抓好我们党员领导干部这个重点人群，一个是抓好元旦、春节、五一、十一这几个重点时段。“三”就是要落实好、执行好三项制度，一个是要严格执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追究办法，第二个是要严格执行我们操办的呈报规定和事后的报告规定，第三个是要落实好公开承诺的规定。

　　 主持人： 治理婚丧喜庆中的歪风，制定制度是一方面，关键在从严执行、持之以恒，决不能让婚丧喜庆活动成为权力寻租的平台，让过度的人情消费掏空干部群众的腰包。非常感谢两位嘉宾今天做客我们演播室，也谢谢网友们关注这一期的反腐三人谈，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