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区促进我国旅游服务贸易与发展的路径

      参照新加坡、美国及我国香港地区的经验，通过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进行制度创新，将使得我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获提质增效、跨越式发展的倍增机遇

      国务院日前发布广东、天津、福建三地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进一步深化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继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于2013年8月22日经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后，2014年12月，国务院决定推广上海自贸区试点经验，设立广东、天津、福建三个自贸试验区，并扩展上海自贸试验区的范围，由原先的28.78平方公里扩至120.72平方公里。现在，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创新的体制、机制与政策也正在全国各地与各行业复制推广。在上述背景下，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发展面临哪些重要机遇，发展潜力如何？自贸区促进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发展有什么样的路径？这些问题值得研究。

      首先，与先进国家和地区相比，中国旅游业服务贸易与产业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具有提质增效的巨大空间。

      其次，自贸区是促进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发展的重要机遇。经济发展依靠资源、技术和制度。依据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美国经济学家道格拉斯·C·诺思的制度变迁和制度创新理论，制度创新对推动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制度创新对技术创新具有决定性作用。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实质就是制度创新，其重要目的就是培育国际化和法治化的营商环境，力争将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成为具有国际水准的投资贸易便利、货币兑换自由、监管高效便捷、法制环境规范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并向全国扩展和复制，推广其创新的体制机制与政策。

      事实证明，世界上旅游服务贸易和产业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往往是自由贸易区或自由港。例如，新加坡和香港都是自由贸易港，美国是世界上自由贸易区最多的市场经济国家之一。参照新加坡、美国及我国香港地区的经验，通过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进行制度创新，将使得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获得提质增效、跨越发展的倍增机遇。

      自贸区促进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发展的路径至少有以下五种：

      一是全面渗透式地推广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试点经验。全面渗透式推广就是指通过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方式，旅游企业与政府相关部门一起学习和研讨如何推广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可复制的创新体制、机制与政策，内容主要包括投资管理领域、贸易便利化领域、金融领域、服务业开放领域、事中事后监管措施、海关监管制度创新、检验检疫等，倡导旅游企业、政府相关部门各自主动提出需要复制与推广的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创新的体制、机制与政策具体方案，通过讨论达成共识，并征得相关部门批准或支持后，付诸实施。

      二是从自贸区延伸到旅游发展实验区和示范区。可以将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体制、机制与政策先重点复制、推广到国家旅游发展实验区和示范区。以上海为例，可以将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体制、机制与政策先复制推广到位于上海的中国邮轮旅游发展实验区。该实验区的区域范围明确，便于监管，实验区的业态新颖，需要支持。该实验区存在迫切需要解决的发展瓶颈问题。例如，相关政府部门的管理体制如何从以前适应对“物流”为主的远洋货轮管理，转变为现在适应对“人流”为主的国际邮轮旅游管理，这方面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体制、机制与政策创新问题。

      三是从单纯的旅游产业跨越到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从目前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的负面清单考察，直接与旅游业相关的政策主要是，允许在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内注册的中外合资旅行社经营中国公民出境旅游业务（不得从事赴台湾地区的旅游业务）。

      事实上，旅游已经成为中国和世界的一种大规模的、短暂的、异地的休闲度假生活方式和商务旅游方式，具有综合性的需求特点，与各种相关产业具有广泛的联系。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统计，旅游服务贸易已经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出口行业之一，其出口额名列全球各行业排名第四位，名列服务行业排名第一。

      因此，其他相关产业的改革开放政策，也可以融合到促进旅游业的发展政策中来。例如，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有关教育开放政策、航运开放政策、金融租赁开放政策、医疗开放政策等都可以融入促进旅游业发展的政策中来。同时，旅游政府主管部门也可以研究与汇集旅游企业和各种机构组织的意见，在对自贸区体制、机制、政策创新内容制定与推广方面，特别是对每年修改的负面清单中与旅游相关部分，积极提出自己的建议。

      四是着力建设现代旅游服务业综合改革示范区。中国旅游业已经进入了大众化旅游发展的新阶段，国家又制定了要将旅游业培育成国民经济战略性支柱产业和人民群众更加满意的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战略，提出了加快发展服务贸易的意见。落实上述发展战略与意见的重要载体是要建设旅游主体功能区，既可以满足大量游客在旅游活动中的综合需求，又可以享有规模经济效益和集聚经济效应。

      上海目前正在建设的以迪士尼度假区为核心的24平方公里的上海国际旅游度假区，北京将要建设占地四平方公里的环球影城项目，这都是中国建设旅游发展主体功能区的显著标志。

      我们应该努力将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创新的体制、机制、政策复制与推广到我国的旅游主体功能区，包括全国5A级景区、上海国际旅游度假区等，并针对旅游业发展所具有的综合性、集聚性、规模性的特点，建立现代旅游服务业综合改革示范区。

      从全国角度考察，还可以建设边境旅游服务贸易功能区，建设“一带一路”旅游活动线路上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功能区，建设岛屿或无人岛屿上的旅游服务贸易功能区，建设海南岛旅游服务贸易功能区。通过复制与推广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创新的体制、机制与政策，可以将上述主体功能区建设成中国现代旅游服务业综合改革示范区，或者中国旅游服务贸易特区。

      五是不断开拓推广自贸区可复制的体制、机制与政策的新领域。下列三个领域是中国旅游服务贸易与产业复制推广自贸区体制机制和政策亟须研究的新领域：边境旅游服务贸易区的建设研究，一带一路旅游服务贸易区的建设研究，中国岛屿的旅游服务贸易区的建设研究。

      （作者上海财经大学旅游管理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