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的认识论价值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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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新女学周刊》刊登的《女性与自然价值的生态女性主义审视》介绍了生态女性主义的核心概念及关键主张。本期继续推出西方生态女性主义评析文章,就其理论来源、认识论价值及现实意义进行深入解析。本文认为,生态女性主义作为一种生态学导向的女性主义,有利于丰富和发展女性解放理论并为解决生态问题提供可鉴之策。
作者 余永跃 李渺
西方生态女性主义的发展与生态运动和女性主义运动息息相关,正是对妇女所受压迫与自然所受支配之间的联系进行深刻反思,才诞生了结合这两种理论的生态女性主义。西方生态女性主义运用生态原则和女性原则这种独特的视角来实现对西方社会父权制的批判。虽难免有其理论局限,但仍有利于丰富和发展女性解放理论并为解决生态问题提供可鉴之策。
西方生态女性主义与生态学理论
自20世纪60年代后,人类生态环境问题在世界范围内日益突出。针对生态危机和生态灾难的环保运动蓬勃发展,以环保为主题的生态主义思潮深入到社会各个领域。在这样的语境下,女性群体结合自身被男性统治的奴役命运与自然被父权制社会征服压迫的境遇,在批判近代机械论自然观的基础上,积极参与环境保护运动。由此诞生了环境保护运动与女性主义运动相结合的生态女性主义。从女性主义原则寻求解决生态危机的办法,从生态主义原则寻求妇女解放与新型人类社会关系的建立,这正是西方生态女性主义不同于其他女性主义理论的独特之处。
随着生态学的发展,生态女性主义又体现了生态学和女性主义的结合。生态女性主义主要吸纳深层生态学和社会生态学等激进生态思想,但是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这二者都无法完全作为生态学的理论基础。深层生态学认为,“植物、动物、甚至其他非人类生命,都是如人般具有自我定向和自我管理的能力,应该享有与人类同等权利和同等的道德价值”;社会生态学认为生态问题产生的根源在于人类社会,但是不同的个人、阶层、民族和国家对生态环境影响存在差别。主张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各个学科融合互补,共同努力建构生态社会。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深层生态学的思想只反对一般意义上的人类中心论,未深入挖掘人类中心论的问题根源在于男性中心论,这才是生态危机的实质性原因;而社会生态学对非人类所遭受的统治并不敏感,二者都不能为生态问题提供解决方案。生态女性主义在对生态学的理论缺陷与不足批判的基础上,认识到人与非人类自然的关系和人类间关系一样是政治性的,是父权社会制度统治的结果。
由此看来,生态女性主义作为一种生态学导向的女性主义,可以为整合绿色运动的各种解放议题提供充分的理论基础。同时,它是一个高度理论化的理论模型,为理解其他形式的统治提供范式和助益。
西方生态女性主义的认识论价值
西方生态女性主义的认识论具有以下价值:
——批判性地提出整体性世界观,否定二元论世界观。生态女性主义认识论与其他女性主义和生态主义认识论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从生态原则与女性原则相结合的理论视角出发,主张用整体性的世界观代替西方父权制度主张的分立、异化、对立的二元论世界观,建立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化。与生态主义或环保主义者的世界观相比,生态女性主义既看到了人类强加给自然的不公平,又看到了人类群体内部的歧视和压迫因素,并且认识到这些压迫与种族和阶级压迫是交叉进行的,任何一种压迫的解除都需要整体压迫的终结,所以它在试图构建健康平衡的自然生态体系的同时兼顾到重构一个健康和谐的人类社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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